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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强华:河西走廊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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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1 作者:苏明 点击: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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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西走廊狭窄处一个温润的驿城中,生长一位女性诗人似乎是完全合乎情理的。这种情理并非所谓大漠、长河、落日、孤烟的西部图画可以歌颂和赞美。她的悲情与这些景致所凸显的个体伤怀情绪可以接通,但在内里属性上体现出绝对相异的气质。她是生长在这苍茫上的另一个细腻苍茫:悲情者——这种悲情渗入着他者的伤口。悲情的伤口何以在记忆中幸存下来?这是个形而上的诗学命题,它构成解读武强华与其诗歌的隐秘出口和入口。

“但那里藏着一个伤口”(《乳晕》),武强华非常凝重地书写母亲的灾难,只不过是用美国的医学手术作为幌子进入本体书写。为什么是借医学,一个原因是为本诗叙述主题服务,另一个原因则是武强华本身是学医出身,尽管现在从事财政工作,但弃医从文使她“符合”了一个优秀诗人作家的精神背景。《乳晕》是对母亲身体伤痛的纪念,是痛苦灾难的精神烙印。整首诗也是对这一灾难的文本记忆,和病历类似,只不过是诗病历。

武强华带着伤口,带着悲伤情绪书写父亲和母亲,切胃和切乳是他们的苦难,也是整个家庭的灾难。这些事实是亲人的伤口,也是她心灵的伤口,减弱这些伤口疼痛的方式无疑落到了诗上。所以,写诗是武强华完成悲惨的现实打击与自身记忆伤痛之间的暂时和解。艺术在她那里便是疗伤的缓慢药材。亲情在她那里,不是欢快的,是静穆凝神的忍痛。所以她说:“隐忍比挣扎更适合生存本身,而非冲撞,非离弃,非理想主义。”(《红柳林中》)在命运面前,她不是屈从,不是挣扎,是静谧的隐忍。

隐忍,是对悲情现实主义者身份的强调,是我从外部点明了武强华诗歌主观现实经验的来源和基调,而她自身所负载的生命体验和实体命运,黑暗并且沉重。在年代划分层面,武强华可视作“诗籍”,是甘肃又一个重要女性诗歌写作者。她自觉地承担痛苦的女性生存经验、悲伤地穿越繁复的无趣日常生活以及诗写语言的隐秘沉重,使得她能更加准确地切入自身女性内心世界与心灵遭遇,至于对和她有关的人的外围现实社会的普遍境况体察,她最终把这些悲伤的人世经验提高到诗的浓度。可以说,她是距离她自己以及在她诗中出现的每个生存个体最近的人。

但在现实生存中,她安静地观察并且“拒绝”——第三者身份、《夜色》中旁观者与自恋者的身份、到《精神病院》找昔日恋人的身份、《替一个陌生女人表达歉意》的身份、拨打《墙》上电话号码的身份、阐述荷尔蒙以及雌激素制造无性别诗歌现场的《倾诉者》身份、在饭局中谈论诗学理论和肉体秘密深渊的现实主义梦的身份……她实在不喜欢人云亦云的写作和谈论,她对喧哗的市井烦躁和吵闹有客观免疫力,她不对在咖啡中谈论一些生活趣事和文艺创作的人感到敬意,这些身份的叠加成为她现实身份的焦虑。而在与诗处理书写关系的时候,她慷慨宽容地接受并扮演了这些身份,所以我可以这样认为,武强华是个现实的小心翼翼者,但在书写中,却毅然决然地成为一个肆无忌惮者。她悉数与自己同龄的这一代女性心灵中诡秘的三角恋情怀、悖论化的爱与被爱情怀、对一个男人始终不渝的荒诞迷恋情怀,她成为自身生活西部边驿小城的暗中观察者,并当仁不让地成为那个废墟迷离的被现代化了的人群心灵的诗歌代言人,她只是观察并记录,却很少为这些无所事事的人找到出路,因为她自身尚且处在一个摇摇晃晃的自我认定途中。但是,她书写这个小城市,就等于是书写了无数个当代中国的小城市。使人悲叹的是,人们并不知道这种荒诞没有未来,所以继续复制这样的身份。武强华拒绝这种身份,却用慧眼记录、用诗歌扮演这种身份,并提炼为写作此类诗歌的极简身份。面对这重重身份,武强华常常是悲情的。她也因此成为这重重身份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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