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制政府或共和政府——都驱逐他;资产者——无论保守派和极端民主派——都纷纷争先恐后地诽谤他,诅咒他。他对这一切毫不在意,把它们当做蛛丝一样轻轻抹去,只是在万分必要时才给予答复。现在他逝世了,在整个欧洲和美洲,从西伯利亚矿井到加利福尼亚,千百万革命战友无不对他表示尊敬、爱戴和悼念,而我敢大胆地说:他可能有过许多敌人,但未必有一个私敌。
他的英名和事业将永垂不朽!
沙尔龙格宣读了西班牙工人党的唁电。马克思的朋友和学生李卜克内西以德国人的名义向马克思告别。接着又宣读了俄国社会主义者的挽词:
“……一位最伟大的智者永逝了,一位对无产阶级的剥削者反抗最坚决的战士与世长辞了。”
春风拂弄着缠满了鲜花的红色绸带,新筑起的坟墓盖满了鲜花。上面写着伦敦工人、学生、报社、共产主义教育协会等字样……;俄国彼得堡大学和高等女子学校的学生为此寄来一笔钱,恩格斯根据他们的请求也代他们在新坟一一献了花圈…………《资本论》的第二卷、第三卷初稿中断断续续留下颤悠悠的笔迹,这是马克思同折磨人的疾痛作顽强斗争留下的痕迹。恩格斯立即沉重地投入了整理朋友手稿遗产的工作。琳蘅也作为朋友和管家人搬到恩格斯家中,承担了一切家务,让恩格斯全力投身于工作。
这位剩存的老人感到不那么孤单了。全部身心投入马克思的遗稿时,似乎觉得他同马克思的联系并没有中断;紧张工作之余他还长时间凝视着那熊熊燃烧的壁炉——蹿动的火苗真像马克思那双灼人的眼睛……